乐山外校“研学杯”征文赛优秀学生作品

2020-12-01 15:48:15来源:四川在线编辑:高懿

编者按:一路欢歌、一路采撷,孩子们将研学旅行中的故事汇聚成成长的诗篇,乐山外国语学校初2022届“研学杯”征文赛优秀学生作品登场。

再等等,火车一定会来的

“雨后有车驶来,驶过暮色苍白”,十月正当,秋雨正当,霏霏的雨线忽大忽小,淅淅沥沥反反复复,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气息。风亦很温柔,轻轻拂动帘子,轻轻吻过我的脸颊,携着些许微凉,又轻轻荡漾开积水,波光粼粼,校门口外的花儿开始慢慢叠色,败落的花瓣优雅地沉了一地……所谓大千世界的朴素情感,不过是简短的研学旅行像礼物一样愉悦着心灵。

那就出发。

再往上走一个台阶就是火车站了,旧旧的绿皮火车,笨重地吐着白气。虽然车厢已经翻修过多次,却不影响它承载几代人漂泊通讯,笨重的铁皮火车缓缓的开着,与大地亲吻,与花草言谈,与山峰拥抱,与浓雾私语,与树木对望。踏上老旧的轨迹,落在终点的地方,火车进站了,倒不如说,火车等了我们很久,我们终于进站了。

倚靠在老旧的火车座垫上,不少地方都有划痕,虽是白天,但车内十分昏暗,外加窗外滂沱大雨,不禁使这秋添上几味萧瑟。蒸汽式的小火车行驶在群山幽壑,层层梯田之中,窄窄的车厢,低矮的车顶,摇摇晃晃的缓慢速度,不时回荡在山间的汽笛声,仿佛置身于50年代的老电影,如梦似幻。

自1958年算起,这列老式窄轨蒸汽客运火车已届62岁的“高龄”,却依旧“吭嗤吭嗤”地蹒跚着。5月的桐子花虽已过花季,但她漫山轻摇:“我已盛开千年。”

“轰隆隆——”你听,是犍为的小火车在呼唤你啊,穿进隧道,一片漆黑,但光明离我们越来越近不是吗,秋天的来临,无非是冬天的预告,让我们在秋天里有准备并潇洒地走向冬天,既然冬天快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是的,我们终将穿越漆黑的隧道迎接春天的到来。

岁月漫长,然而值得等待。请相信顾城所说:“那一切都是种子,只有经过埋葬,才有生机。”虽然阴雨连绵,请相信有彩虹,更相信那辆火车一定会来,每个人等待车来的姿势往往都各不相同,但此时,如果能撑一把伞,在站台下剥一个橘子,坐一把长椅,你我都在去火车站的路上。

抱蔷薇之声等待,等待秋风酿成佳酒,等待种子发出新芽,等待自己更加优秀,再奔向那辆属于自己的火车。时间不多,得努力充实自己,让自己有能力买起火车票,能拥有足够多的体力在跑向火车站的过程上引领第一,再多些沉稳,多点自信,剩下的便是等一夜千树万树梨花开,等一夜凤萧鱼龙玉壶转。拼过梦想熬过等待,便迎来开往春天的火车。

开往犍为的嘉阳小火车我赶上了,开往梦想的那辆火车亦能赶上。我忽然明白了火车的精神,无论是旧旧的绿皮火车,还是现在的高铁动车,尽管风尘仆仆,总也步履匆匆;尽管行囊压压,总也速度加加。一路向前、勇往直前。等待之途,漫长焦灼,但当你买好车票,填好目的地,奔向火车站。请相信,火车从来不会迟到,你的胆怯紧张,只会让它放慢脚步,当你踏上那辆绿皮火车,别忘了回头看看,等待之旅,道阻且长,但一朝蝶变,向阳正红。

实在不行,再等等,火车一定会来的。(撰稿:初2022届10班 胡桐雨;指导老师:李珺)

民族的韧性

时光荏苒,期望之中的研学旅行如期而来,心中并无喜悦,依旧像往日般平静。

从出发到坐火车,这段旅程其实我是感觉无聊的,毕竟来过很多次了,直到参观矿山博物馆时心中仿佛被什么拧了一般,泪光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眼眶里,它很想出来,但我怎能让它如愿以偿?身为一个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,怎能为那些矿工而落泪,我是没有资格的。

看着展览出的矿工照片——他们浑身漆黑,衣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脏东西,牙龈因地下工作的缘由而流出鲜红的血液。但他们咧嘴笑着,双眼和牙齿上仅有的白色,一如黑夜中的天使,微笑着,救赎……

矿井下的工作,非常危险,可能在瞬息之间便会被无数土石掩盖失去年轻而又沉重、丰满的生命,被埋在地下——或许只能被地狱收纳。

但他们依然咧嘴笑着,那牙齿发出光芒,就像人生之中最纯粹的东西在闪耀,刺入人心,太宰治说过:“生命中那些瞬间的享受都不足为过,我只想感受死的那片刻纯粹。”这两种纯粹在本质上或许是无异的。

矿工们冒着生命危险在地下挖矿,他们知道自己此时就像飞蛾一般脆弱,随时都有可能死去,但依然不离去,他们要挖煤,点燃他,看到火光,这是他们所追求。

纵使飞蛾扑火,万劫不复,也要去追逐,他们的煤,他们的火,要将整个世界点燃。

他们或许是在生活在最底层的人,为了生计奔波,他们深入地下挖煤矿,不仅为照亮底下,也是为了明亮心灵。

受光于庭户见一堂,受光于天下照四方,他们受了世界的光,也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世界的情绪。(撰稿:初2022届6班 毕凌皓;指导老师:吕世强)

黄村的歌

滴答滴答……水从岩壁上一滴一滴地叩击在石头路面上,混杂着行人的脚步声,耳边仿佛听见那穿越时空而来的嘹亮号子。洞里阴寒刺骨,恍然间,一个工头站在我面前,被煤尘染黑的脸上忽地出现一排白亮的牙齿,身后几位精壮的工人也回头看着我,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:“小师傅,抽纸烟不?别在洞里抽。”坐下来与他们摆一摆“龙门阵”:“我们煤工啊,就是脸黑、衣破、心好。”

若我有幸生在那个淳朴、贫穷的时代,来到过“黄村井”,必定是这样一副景象:友善结实的矿工们露出黑色的眼珠和白亮的牙齿,掏出稀罕的纸烟,递给来客,再摆一摆“龙门阵”。

可惜,我是在今天,和同学们一同到来。现代的灯火笼罩着矿洞,令人眼花缭乱,洞内不见煤矿工人,只有些复古的雕塑,不见那“炉火照天地,红星乱紫烟”的繁忙景象,竟有些冷清了。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繁忙的矿洞,金铁叩击石壁的声音单调而令人厌烦,像一台巨大齿轮转动的声音,推动着头顶上世界的天翻地覆。物是人非,矿洞未坍塌,安好地卧在这里,无数双惊喜而好奇的眼睛来了又去,去了又来,它那群“左右皆是生计苦,上下只为妻儿乐”的老友已一去不复返了。愿他们的在天之灵百年之后能亲眼看到:这盛世,如他们所愿。

一路颠簸的猴儿车跌跌撞撞地走过浮躁的霓虹灯群,说是车,其实不过是几根掉在铁索上的杠子,更像是把自行车座位用一根铁棍连在滑轮上,缓慢地向前滑去。

走过一条狭窄的弯道,就算是学生的个头也只能弯腰低头通过。出甬道时,我的头盔重重地撞击在岩石上。若没有头盔的保护,我此时定不会安然无恙,因为我仍被震得发晕。仿佛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半是嘲笑半是亲昵地念叨:“你这学生娃,这么不小心,我们天天过,也没像你这样磕着碰着。”我眼前浮现出健硕的身躯艰难地穿过狭窄的甬道的情景,心中多了一丝敬畏。

我们来到一处昔日的作业点,曾经煤矿工人们半生年华的产物,沦落到被我们鸠占鹊巢的境地,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:“娃呀,你小心着点,别出了岔子。”我拾起一旁的铁镐,对准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光点,用力地敲了下去,“叮”地一声,像铁匠铺子里打铁的声音。幽暗的四壁顿时四溅起许多火花,在幽暗的洞中显得十分耀眼。可石块纹丝不动,甚至没有掉下一丝渣土。用力猛敲,直到手脚酸麻,才敲下不少拳头大小的石块。我在黑暗中胡乱摸索,期间又丢失不少,更不用说后来还把仅存手指大小的煤块忘在了酒店,实在有些遗憾。当我离开作业点后,看见那大得惊人的矿车。在旁人眼中,这东西似乎极其寻常,可真正亲身经历后才知道,填满这辆锈迹斑斑的矿车有多么艰难。如此看来,工人们那身钢筋铁骨与这车斗有些般配了。

我们看到了娃娃鱼,他的身子十分臃肿,懒散中带了几分消极,对于行人的指指点点和各形各色的闪光灯,他早已司空见惯且不屑一顾。它是一位长者,以长者的沉静审视着这些好奇的行人。仿佛人类不是它的主人,而是一群瞻仰它仪容的低级物种,它同这矿井一样,承受着物是人非的痛苦与孤独。它在年幼时被矿工们收留,并在这群“煤黑子”的陪伴下成长。如今,它老了,它的老友们却去了,或许某一天,它睁开了眼睛,又见了那群满身灰尘的老友,头顶上出现一只长茧的大手,感受那久违的拘谨而热情的目光。

很快,我们离开了矿井,乘电梯向上,回到了我们的世界,那老头儿又来送我:“娃,常来看看吧,别忘了我们这群煤工兄弟。”我最后一次听见了那声嘹亮的号子,铁花满天,汗流浃背的煤工们眼里闪着火,铁锹声混着工人们的号子,像一首歌。

一首专属于黄村人的歌。(撰稿:初2022届20班 苗胜寒;指导老师:李珺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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